［明乙］从此以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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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警:
鲁明x周乙
会后后续，也可以视为单独一篇（因为后续不一定什么时候出）
文笔差，为了爽，勿上升勿上升勿上升。
最后，祝大家中秋快乐。
——
我永恒的灵魂，
注视着你的心，
纵然黑夜孤寂，
白夜如焚。
——
乌特拉行动结束了，周乙履行诺言找到了张宪臣的遗子送回王郁身边，看着眼前母子相认的场景，他又想起张宪臣——毅然决然选择为革命牺牲的老战友——黎明到来了，他却没能看见。
回时路上已下起小雪，纷纷扬扬的洒落在人间，装饰着建筑，途经小路的女孩，迈着略显轻快步伐，在地面的薄雪上留下浅浅的印记，恍惚间给了周乙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。
这感觉也只是一瞬，周乙清楚的知道着在哈尔滨这座看似平静的城市生活的人们，内心是多么麻木，人心是肉，可经过哈尔滨大雪的摧残，也冻成了石头。
他们其中有人自私贪婪，唯恐天下不乱，就好像那样祸乱只会降临在自己头上;有人杞人忧天，一生提心跳胆的活着;有人冷眼旁观，看着人间疾苦的事态，活在歌舞笙箫之中;有人的心还未完全麻木，他们向往美好的生活，却不敢奋勇反抗，最终只能接受平庸。
清醒的人真的太少了，周乙作为其中之一，在贼满为患的满昌国，想要独善其身，经历了太多了。
所以周乙他孤独且强大。
强体现在各个方面，孤独也无时无刻不包围着他。
雪越下越大了，鹅毛大雪顷刻飘落，周乙没有开车，需要找个地方避一避。
周乙选择站在一家酒水馆屋檐下，靠着墙脑子里想着事情。
乌特拉任务的完成，算是组织上的重大突破，自己已被高彬怀疑，虽然有惊无险，但高彬这只老狐狸对自己的疑虑不可能彻底打消。
还有鲁明……
周乙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，他的样子也渐渐清晰起来，自己算计了他，鲁明不会傻到认为咖啡是真的被搞混了，他没去高彬那揭发他，他该庆幸，但也要搞明白鲁明为什么这么做。
汽车的轰鸣声打断了周乙的思绪，看着停在路边的车，觉得眼熟，随后车窗摇了下来，鲁明出现在周乙的视线。
“周股长？下这么大雪你怎么在这啊？”
“出来买点药，雪突然就下大了，在这等雪停。” 周乙看着对方略显惊讶的样子，确认一路上也并没有人跟踪，想必也只是碰巧遇见，放下心说出事先准备好的说辞。
“这样啊。我来这买点酒，你家住哪啊？我送你回去。”鲁明下了车取了酒放到后座，贴心的帮周乙打开副驾驶的车门。
周乙没拒绝，扫落身上的雪，上了车。
“往前走有个路口，之后右拐。”
…路途不算遥远，两人心照不宣的都没开口说话，等到了家门口，周乙看向鲁明，鲁明胳膊搭在方向盘上，嘴角挂着笑，也在看着周乙。
“周股长不请我上去坐坐？”
周乙看得出鲁明眼里戏谑和话里的轻佻，二人对视了一会，周乙笑了。
周乙笑起来很好看，清冷的眉眼都生动起来，黑曜石般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你，整个人都温柔起来，不似平日里那般冷艳。
鲁明跟在周乙后面走，周乙的家不算大，风格也很简单，整体给人的感觉是干净又冷清。
就和他人一样。
屋中壁炉还未生火，鲁明主动添了些碳，点着。微弱的火光逐渐变大，暖意照到了半个屋子。
周乙脱下被雪浸湿的绒昵大衣，出来时鲁明已经生好了火，跃动的火光打在鲁明的侧脸，周乙脑子里蹦出一个词——美好。
美好的是鲁明?还是此刻鲁明生火的场景?
或者两者都是。
坐在壁炉旁取暖，周乙瞥见他额头上的疤。
“伤养的怎么样了？”
“嗐，差不多都好了，都是些皮外伤。”
“缝了几针，得留疤吧。”
周乙扬起下巴，眼神落在鲁明额头上的疤。鲁明立刻会意，手不自觉的摸到那处伤口。
“估摸着会，一个疤，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于是周乙不再说话了，面着壁炉暖着双手。
“啊那个…你哪不舒服啊？严不严重?”
这次换鲁明挑起了话题。
“头疼，老毛病了。”
“头疼还总喝咖啡，可注意了。”
“工作需要。”
这回换鲁明不回话了，学着周乙的样子烤手。
紧接着是沉默，屋子里只有煤炭燃烧的声音，鲁明心里想说的话一大堆，他想把他的怀疑都讲给周乙，周乙会一一和他解释，告诉他这些事没关系，他想这么问。
可他怕得到的不是他想要的答案。
心中的烦闷使他感到燥热，脱掉大衣搭在椅背。
周乙就像一朵红玫瑰，外表美艳根部却长满了刺，鲁明垂涎玫瑰的美，想要触碰，却被根刺刺伤，伤及皮肤附着于血肉，最后包围柔软的心脏，所以鲁明一想到周乙，那细小的刺就开始发作，心脏隐隐作痛，细密、忽视不了痛又随着时间在体内爆炸——遍及全身，伤痕累累。
他心里了然，这是爱而不得的痛。
鲁明连火燃烧的声音都听不到了，细小的刺在体内叫嚣着，时刻提醒着自己不为人知的感情，鲁明顾不了那么多了，他想要看明白周乙，想看清他冰冷的皮囊下是否藏着一颗会跳动的心。
“周乙。”
周乙看过去，一瞬间他便看到了鲁明眼里的复杂，他知道有些事必须要面对了，张开了口还未说话，鲁明又说了话。
“执行乌特拉任务的时候，你给我喝的那杯咖啡……”
鲁明没在说下去，观察者周乙，一举一动他都仔细的看着。
周乙没想到鲁明会这么直白。
“搞混了。”
“我问过小周，她说是你说我自己搞混的。我倒下后，他们理应发现端倪，可后来计划还是按原先实施的，他们却逃脱了。”
鲁明一口气说出来，情绪很激动，可周乙还是那副样子，鲁明不气反笑，他替自己觉得可笑。
“周乙…你欠我一个解释。”
鲁明平静了下来，缓缓吐出这几个字，仔细听声音还带着颤抖，仿佛是用尽了全部力气。
“……鲁明，谢谢你没去科长那揭发我。”
鲁明等来的就是这样的一句话。
所有都已经明了，周乙是共党。
压抑着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，鲁明起身拽住周乙的衣领，周乙被迫站起来看着他，被抵在了桌角，腰处传来的钝痛让周乙皱着眉。
“金志德是替你死的。”
“你他妈的的利用他。”
鲁明的愤怒表现在了明面，周乙透过那双愤怒的眼睛，却看到了最深处了悲伤。
那悲伤黑不见底，却渴望阳光。
周乙不忍的侧过头，那双眼睛像深渊，他凝视深渊的同时，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引着，随时都有会跌进万丈深渊。
深渊的最深处是什么？鲁明是否被困在其中？
脑海中的想法让周乙呼吸一滞。
周乙抿着唇，拳头握紧又放下，张口却说不出半句。
“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？”
鲁明的眼眶湿润了，手上也卸了力气，他说的话极轻，却一字不落的重重砸在周乙心里，周乙觉得灵魂被抽走般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，他拼命的摇头，壁炉上的火烧的旺盛，他却觉得哈尔滨最刺骨的风都刮到了他这里。
“鲁明…不，不是的。”
周乙抓住鲁明的胳臂，急切的想要解释什么，可停止运转的大脑此刻并不会帮他，周乙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。
“我怎么会，舍得让你死呢……”
无声的泪落在鲁明的手背上，鲁明回味着刚刚的话，亦真亦假他听不真切，他宁愿笨拙的选择相信，一个一个字拆开了刻在心里，来弥补他满是裂痕的心。
鲁明抬手替周乙抹去眼泪，湿润的触感让周乙显得更加脆弱，鲁明轻轻叹一口气。
“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。”
鲁明不止一次想过当他知道周乙的身份表现会是什么样的，会难过，会愤怒，会悲痛，亦会是向科长举报。
其实早就明了了。
他爱周乙。
他怎么可能会去伤害他呢？
哪怕跌落谷底，遍体鳞伤，他也甘之如饴。
只是因为他爱周乙。
“别哭了，”鲁明温柔的不像话，指腹温热的温度温暖了周乙的心，周乙握住鲁明的手贴在脸边，笑了。
那是鲁明见过周乙最明媚的笑，像是阳春三月的柔光在脸上绽放，那样真实、那样美好的他，鲁明将会永远记在心里。
“我认栽，周乙。”
“不论发生什么，我总会保护你。”
“所以，从此以后，我想一直陪着你。”
回应鲁明的，是一个热烈的拥抱。
鲁明回抱住周乙，轻轻顺抚着他的背，四目相望，周乙眼角泛红，浓密的睫毛因为泪水微微卷翘，鲁明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，手覆上周乙的发丝，吻了下去。
鲁明温热的唇触碰到周乙微凉的唇，周乙顺从的闭上眼睛，从一开始的浅尝而止变得深入，软舌探入口腔，索取每处的甜蜜。周乙情不自禁的回应，双手勾住鲁明脖子，他不擅表达，却是真真实实的想鲁明一直陪着他的。
他们在黎明之前拥吻，彼此心意相通，从此以后，周乙不在畏惧一个人，因为他不再是一个人，周乙，有了鲁明。
-TBC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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